闻予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揍过,高高在上的闻家大少,割据一方的军阀,他向来是站在高处,看着底下人争得你死我活。
而现在,顾秋雨一拳又一拳,直接就将他给拉了下来。
从天上拉到了地下,被迫轻视,不再以高高在上的视角俯瞰。
周围人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想要将顾秋雨拉下来。
“别过来。”闻予白抬手,让其他人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唇角的鲜血,眼神盯着顾秋雨,带着兴奋激动的光。
他知道顾秋雨带劲,但没有想过会这么的带劲。
闻予白想要什么都能够得到,好像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他这一潭死水的生活中,顾秋雨成为了唯一的亮色。
所有人都是灰白色的,冷漠无趣,唯独顾秋雨明艳照人,当闻予白见到顾秋雨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会给他的人生带来与众不同的感觉。
顾秋雨眯了眯眼,手指掐着闻予白上扬的唇角。
“**。”他语气冰冷,“脑子有病。”
周玉才跑出来看到这情况,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闻予白是什么身份,整个滨海城里势力最大,最尊贵的家伙。
即便是作为朋友的自己,周玉才和他相处的时候,都需要经常的退让。
顾秋雨竟然敢直接就揍他。
如果闻予白真的生气,想要处置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骂的真好。”闻予白笑得更加灿烂了,“再骂一句,让我听听。”
他仰起头,眯起眼睛看着顾秋雨,表情仿佛在说:真爽,再来一次。
一个彻头彻尾的死**。
顾秋雨被他恶心到了,骂都懒得骂一句,起身打算离开。
闻予白坐起身,一只腿蜷缩,手指**头发中,将头发往后梳。
“我可没有说你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挡在了顾秋雨的面前,拦住他,不让他离开。
顾秋雨回头,眯了眯眼。
闻予白勾唇:“这都要怪你自己,干嘛要勾起我的兴趣呢。我现在啊,超级想要得到你。”
顾秋雨双手环胸,折返回去,重新走到了闻予白的面前。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服软了,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滨海城里最有权势的人服软,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顾秋雨蹲下身,一只手抓住闻予白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士兵瞬间紧张起来,无他,顾秋雨此刻正用一把**抵住闻予白的脑袋。
闻予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把枪。
他甚至都不知道顾秋雨是什么时候将枪给拿走的,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强的能力,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
闻予白舔了舔唇角,语调上扬,声音高昂:“你真是太能给我惊喜了。”
顾秋雨冷笑,“还有很多惊喜,但我猜你并不想要一一领略。”
他将枪管在闻予白的脑袋上敲了敲,警告他不要嬉皮笑脸:“让这些人滚开,我要走。”
闻予白不解:“留下来不好吗,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够给你。这滨海城,无数人都想要留在我身边,讨好我,你都不用讨好我,只是待在我身边就什么都有了。”
人都是追名逐利的,顾秋雨为什么例外。
“因为我不喜欢一个疯子。”顾秋雨突然举起枪,“砰”的一声,闻予白身后的一个箱子被射穿。
“啊——”围观的人群只是想要看看大人物的热闹,没想到会动枪,吓得惊声尖叫。
子弹几乎是贴着闻予白的耳朵过去的,生命受到威胁,命悬一线。
心脏激烈的跳动,身体也因此出了热汗。
顾秋雨再次重申:“让我离开。”
他没有再说威胁的话,但他的眼神告诉闻予白,如果再不听他的话,他是真的会动手的。
二人沉默的对峙,良久,闻予白举起手,对身后的人说:“让开。”
顾秋雨起身,带着那把枪,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闻予白回头,看着被射穿的箱子,突然倒在地上,众人着急的围上去,却见他抚着额头,笑得癫狂。
当街发生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消息灵通一些的人都听说了,闻予白居然被人当街暴揍,还用枪指着脑袋威胁。
最后威胁他的那个人竟然还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新闻,一下就点燃了滨海城的交际圈,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人在议论这个话题。
而周玉才作为在现场观看的人,每次都要被人问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
周玉才每次都打着哈哈,从来没说过实话,但经常被这么问,也是不厌其烦。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被人八卦几句罢了。
让他真正心烦的是闻予白对顾秋雨的态度,这一看感情就不一般。
可是顾秋雨是自己看上的人,就要这么让给闻予白吗?
似乎作为兄弟,他就应该让着闻予白,可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他对顾秋雨是真的很感兴趣。
为着这件事,周玉才喝了不少闷酒。
一次酒后和狐朋狗友吐槽这件事:“我怎么就和闻予白看上同一个人了呢?”
听他吐槽的朋友立刻说:“你让给他不就是了。”
周玉才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凭什么要我让。”
“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凭什么,就凭他是闻予白,他姓闻,在这滨海城中,他就是最大的。你主动让是最好的,你不让,他也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本来还在犹豫中的周玉才,一听这话,反而决定必须要争一争了。
闻予白又怎么样,没看到顾秋雨根本就不想理他吗?
顾秋雨对自己起码没有那么冷漠,比起闻予白,他显然更有机会。
想通了这件事,周玉才便想要去找顾秋雨,但此时他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都不知道顾秋雨住在哪里。
顾秋雨发现最近跟着自己的人多了,他靠在角落里,看着两个人出现在巷口,左右张望后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