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一个新出现的词汇。
“你也成为玩家了”意味着在顾秋雨之前,还有人成为玩家了吗?
那个人是谁,刺青师?顾秋雨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嗯哼。”顾秋雨玩味的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孟翼这狼狈的姿态,“不然你以为是谁帮我惩罚的你。”
顾秋雨并不清楚孟翼口中的玩家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说了这么一句话。
孟翼的脸色霎时间就变得苍白,盯着顾秋雨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不可能,你有什么资格,你……”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他在看着顾秋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他当初之所以故意勾引顾秋雨,不就是因为嫉妒顾秋雨的这张脸吗?
他对外说自己家里是开餐厅的,其实就是一个小吃摊。
他从小到大,都比别人要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好大学,同寝室的两个人却都是不学无术,凭着家里有一点臭钱就耀武扬威。
因此,在他们询问自己的家庭条件的时候,孟翼选择了撒谎。
在后来的很多时候,他都庆幸自己这个谎言。
看老实讲实话的顾秋雨,被排挤得那么惨。假如自己说实话,肯定也会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但想要维持一个谎言,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孟翼为了买名牌衣服撑场面,四处去借高利贷,利滚利,很快就无力偿还了。
但他还需要更多的钱,只有这些名牌衣服,只有伪装出来的家世,才能够让他在那群富二代中抬起头。
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来玩个游戏吗?只要加入就能得到五十万,赢得游戏再加五十万,但如果输了,就要**哦~~”
短信的后面跟着一张玫瑰的图片,刚摘下来没有多久的玫瑰花,颜色艳丽,躺下黑色的信签纸上,诡谲又诱惑,来自撒旦的邀请。
孟翼一开始以为这是恶作剧,发了一条消息回去:“只要你能够给我钱,做什么都行。”
第二天,他的银行卡上就收到了五十万,他可以将贷款全部还清了。
但高兴的同时,孟翼又陷入了深深的惊惧当中。
他意识到,自己加入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假如他失败的话,可能真的会死。
“你的游戏是什么?”顾秋雨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灵巧的转动着水果刀。
孟翼已经完全被他震慑住了,加上以为顾秋雨也成为了玩家,不敢反抗他,老实的回答:“我的任务是在做研究的时候,从实验室带出来一些化学药剂,本来都要成功了,却在最后一天被教授发现少了药剂,对每个人进行了搜身。”
好在孟翼那天还没有动手,并没有被揪出来。
但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偷带药剂的机会,任务失败。
这只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就失败了。
玩家们对他很失望,于是让他去一个刺青店,做玫瑰的刺青。
去的那天,孟翼刚好从手机里看到了集体死亡的新闻,同时也发现了自己胸口正在做的刺青,和那些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回来之后,惴惴不安了几天,疯狂的向玩家们求饶。
也许是他表现得太谄媚,玩家们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能够找到替死的人,就饶过他这一次。
“于是,你就选中了我。”
孟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秋雨的脸色,点了点头。
之前的顾秋雨,单纯又听话,孟翼说什么,他都会乖乖的答应。
骗他去纹身,他就去纹身,骗他上了大桥,他就去了大桥。
“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将你带了过去,并没有下手伤害你。”
顾秋雨被他气的笑出声,刚刚伸手,孟翼就害怕的蜷缩起身体。
顾秋雨看他蜷缩成虾米的样子,觉得动手都是浪费时间,懒得再看,转身就出了门。
孟翼刚刚松了一口气,眼前就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他下意识扬起那对外的,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笑容。
………………
顾秋雨又再去找了周峥,他本以为会在周峥这里再得到一些线索。
可惜周峥真的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
那么,就剩下明游烟了。
明游烟还在外地写生,顾秋雨打了一辆车,准备出城。
车子好好的在道路上行驶,顾秋雨扭头看向窗外。
离开了热闹的城区,路灯变得稀疏,光线一点点昏暗下来。
“咦?”司机突然停下车,检查一番之后不好意思的回头告诉顾秋雨:“客人,车突然坏了,我已经打了维修电话,你这单我恐怕无法完成了。”
顾秋雨只能下车,看了看地图,抄小路过去,不远处有个服务站,他可以在那里继续打车。
他一只手拿着电击棒,一只手拿着手电筒。
前方道路上的路灯坏了,一闪一闪的,手电筒的光杯水车薪,没有多大的作用。
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顾秋雨举起电击棒扭过头,追上来的是司机。
“你的包掉了。”原来是好心的司机来送东西。
“谢谢。”顾秋雨接过了包。
司机提醒他:“这附近的治安不好,你注意安全。”
顾秋雨小心翼翼的走了一路,直到看到了服务区,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吗?
那他身上发生的意外是不是太多了。
深夜的服务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顾秋雨找到一家便利店,泡了一份泡面。
拿出手机,再次尝试给明游烟拨打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在忙,请稍后再拨。”提示音再次响起。
顾秋雨无奈的放下手机,突然觉得有些困倦,眼皮子忍不住垂下来。
不,不能睡。
顾秋雨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顾秋雨用力的抓紧床单,声音微微发抖:“闫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别怕,那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