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子以飞速冲下大桥的时候,顾秋雨就用自己的项链勒住了司机的脖子,狠狠的毫不手软。
脖子是人体非常脆弱的一个地方,趁司机无法反抗的时候,顾秋雨打开了车门。
“噗通——”巨响过后,车子沉入水下。
顾秋雨感觉头疼的厉害,好像耳膜出血了,他来不及想这些事情,从车门游出去。
没游一会儿,脚踝就被人用力的抓住。
司机竟然还没有晕过去,眼睛死死的瞪着顾秋雨,有一种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但你一定得死的狠辣。
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的,即便是失忆了,性格底色也是一样。
今天顾秋雨的很多行为都让司机很震惊,但他仍觉得,顾秋雨这样懦弱的人,不敢再反抗自己。
即便是反抗了,在正面的对决中,顾秋雨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顾秋雨没有选择逃跑,他用力的一勾脚,借力迅速的朝着司机靠近。
头发像是海藻一般,在水中飘动。
衣服也在水波下翩飞,挡住了他的一部分动作。
当司机看见他身后的**时,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肩膀被水果刀用力的插了进去,不致命,但在这种情况下,却足以让顾秋雨逃困。
顾秋雨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自顾自的朝着前方游去。
水下很冷,他从江中间游到了岸上,身体有些失温,耳朵里传来阵阵痛感,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无法控制的朝着地面倒下去。
他躺在冰冷的鹅卵石中,想起他的手机没电了,而他人缘这么差,即使失踪几天也没人在意。
再加上他躺着的地方偏僻,在桥上的人很难发现下面还躺着一个人。
要是他自己醒不过来的话,说不定会死在这里呢。
更糟糕的结果,就是再次被追上来拖进水里,然后淹死。
顾秋雨胡思乱想着,闭上了眼睛。
他朦朦胧胧的听到了脚步声,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皮鞋。
他不知道那是谁,只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
一只手轻轻的掰开他的手指,勾住他的小腿将他抱了起来。
怀抱里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刺鼻,反而很温暖。
声音低沉磁性:“结束了,睡吧。”
这声音令人莫名的感到安心。
……………………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秋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
他环顾四周,简洁大气的装修,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地面是柔光砖,光线柔和明亮。
顾秋雨拉开被子,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要去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如果是被人抓住了的话……
他推**间的门,屋外传来的淡淡的饭菜香味。
顾秋雨走到了厨房前,隔着一层玻璃门,看到了一个正在忙碌的背影。
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刀柄,他将午餐肉切开,动作优雅缓慢,就像在手术台上一样。
“闫医生?”顾秋雨敲了敲玻璃门。
闫慕白回头,看到顾秋雨皱了皱眉,随即放下刀,将厨房的门打开。
顾秋雨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询问:“我怎么会在闫医生的家里?”
闫慕白没有回答,俯身直接将顾秋雨抱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顾秋雨一怔,下意识就勾住了闫慕白的脖子。
“闫医生!?”他惊呼。
闫慕白没有理他,将他抱到沙发上坐下,拍了拍顾秋雨的大腿,声音低沉:“别乱动。”
顾秋雨和闫慕白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至少没有到被对方抱起来还无动于衷。
闫慕白拿着一双拖鞋从房间里出来,抓住顾秋雨的脚踝。
他的手指修长且有力,顾秋雨尝试着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怎么反抗也挣脱不了。
闫慕白帮他穿上拖鞋,脚下瞬间就温暖了许多。
顾秋雨的皮肤白,脚上的血管也很明显。
闫慕白捏了一下他的大拇指,又若无其事的放开。
顾秋雨偏头去看他的眼睛,试图从这双眼睛中看出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闫慕白的眼神很平静,至少在顾秋雨看来,是很平静的。
“你坐网约车离开之后,我就在附近的绿化带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人,怕你遭遇不测就追了上来。可惜没能追上,还是让你掉进了河里。”
再之后,便是闫慕白将昏迷过去的顾秋雨带了回来。
顾秋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着急道:“那个假装成司机的人呢?”
“已经报警了,但还没有抓到。”
闫慕白能做的都做了,所有行为都无可挑剔。
“又是闫医生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真的想要感谢我吗?”
“当然。”
闫慕白手撑住沙发的靠垫,上身逼近顾秋雨。
顾秋雨仰着头靠在后面,但他和闫慕白之间的距离依旧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他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一条无形的蛛丝缠绕着,粘稠又坚固,将两个人的身躯缠绕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滚烫。
闫慕白抵着顾秋雨的额头,幽深晦涩的瞳孔注视着他的。
顾秋雨有一瞬间觉得危险,好像是被某种深海怪物给盯上了。
“咚——”额头上被轻轻的弹了一下。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不就应该要互相帮助。”
闫慕白起身,“我煮了点吃的,作为朋友的话,你应该全部吃完。”
看着这么严肃的人,竟然也会开玩笑,顾秋雨摸了摸额头,懵懵的眨了眨眼睛。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闫慕白举起触碰过顾秋雨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闻了闻。
此时的河边,刑警大队赶到的速度很快,可他们连夜搜查,车子都捞起来了,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又被逃走了。”戴邵礼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此时,闫家的地下室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