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人。卡修安的伤势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医生,我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还是老样子,应该好不了了。”顾秋雨叹了一口气,低下头。
军部看似在关心卡修安,实则是处处警惕,生怕月影家族出现了一个天赋绝佳的alpha。
卡修安的人生,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是在炼狱之中。
有多少人期待着他,就有多少人警惕着他。
而顾秋雨,身为军部的一员,他应该将自己发现的异样告诉上级的。
但如果他说了,卡修安有可能就要陷入危险之中。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下意识就为卡修安进行的隐瞒。
等到顾秋雨离开,房间里剩下的人小声讨论:“以顾秋雨和卡修安的关系,也许他并不会告诉我们实话,要培养其他的人了。”
“又有谁能够和顾秋雨对抗呢,只不过是浪费时间。”
大多数人并不同意这个提议,顾秋雨的成长轨迹十分清晰,而且和他们的关系紧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就对他产生结缔,平白无故的将这样一个人才推到对手的那边。
最重要的是,他们找不到能够代替顾秋雨的人。
回到房间里,顾秋雨打开了监控视频。
画面中,卡修安瞬间就解决了偷袭他的敌人。动作之迅猛,远胜于顾秋雨见到的大多数人。
不,不只是大多数人,甚至是顾秋雨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有卡修安这样快的动作。
他带着淡淡的欣赏,夹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绪,欣赏着这场属于卡修安的……血腥猎杀。
卡修安审问人的时候,带着顾秋雨都觉得的残酷暴戾。
下手狠辣无情,将敌人折磨得不**形了,惨叫的声音让顾秋雨都觉得凄厉,卡修安下手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个合格的刽子手,不愧是月影家族培养出来的王牌。
顾秋雨打开抽屉,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烟雾上升,他看着视频中卡修安下手的模样,神色淹没在烟雾中,看不清晰。
录像不长不短,看到了半夜才看完。
最后一幕,是卡修安猎杀侵入者,蓝迪也在其中。
顾秋雨看着卡修安将那些人都斩杀,甚至将面具人的一条胳膊都切了下来。
他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赞叹:“真棒。”
蓝迪也被狠狠揍了一顿,但命还在,没死。
透过墙壁的反光,顾秋雨看到了卡修安这时候的表情。
鲜血从他的眉毛上流淌下来,眼神冰冷无情,就像是一个杀人机器一样。
对于杀戮这件事,他没有兴奋也没有恐惧,平静得让人胆颤。
这样的人,最适合战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保持绝对的冷酷。
忽然,卡修安扭过头,看向了墙壁上自己的倒影。
这种感觉,就像是卡修安在和顾秋雨对视一样。
他身上那种冰冷的,仿若从尸山血海中传来的杀气传到了顾秋雨的身边。
血管里的血液好像是被被冰封住了,喘不上气来。
但转瞬间,alpha的本能又让他热血沸腾起来,他好想要和卡修安打一架。
或许他会赢,也或许会输,但输赢不重要,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最是吸引人。
将视频关掉,顾秋雨安静了好一会儿,将燃尽的香烟扔到了**桶里,又点燃了一根,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的精神微微放松了一些,顾秋雨闭上了眼睛,卡修安几种不同的样子在脑海中轮流出现。
一会儿是乖巧可爱,一会儿是冷酷无情……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顾秋雨并没有多么的意外,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卡修安会是表现在他面前的那个样子。
不过……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凶得多。
抽完一支烟,顾秋雨就将视频给销毁了。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我应该留着,等到那一天,在你的面前放出来的。”想到卡修安看到这个视频的表情,顾秋雨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
徐璨躺在病床上,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这里装了一个金属手臂,行动自如,坚硬强大。
但装上去的东西再怎么好,也终究比不上自己的。
“卡修安……”徐璨脸色狰狞的吐出这个名字,忽然抬起手,重重的捶向身边的柜子。
砰的一声,柜子四分五裂。
蓝迪推开门,看着地上的残渣,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没有想到,卡修安竟然一直在隐藏实力,月影家族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璨冷笑了一声:“月影家族的野心,从来不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做着重回帝国的美梦呢。可是今时今日的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是他们幻想中的样子了。”
蓝迪并没有说话,在月影家族的第一个皇帝建立帝国之前,也从来没有人觉得他会成功。
这个世界,终究是有少部分的人,站在顶尖的位置,拥有着撼动世界的力量。
徐璨看了蓝迪一眼,忽然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看到了他的脸,蓝迪的神色更加复杂:“居然是你……”
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之前都有见过,说不上熟悉,但也不是陌生人。
徐璨微笑着伸出手:“这一次,我们又成为战友了。真期待着顾秋雨也来到我们这一边时候的情形。”
蓝迪顿了一会儿,也跟着笑出了声:“是啊,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顾秋雨终于忙完了,第一时间就赶了回去。
他差点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原本性冷淡风的房间被刷成了暖色调,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娃娃。
他随手拿起来一个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睛格外传神,逼真得有点恐怖谷效应。
“哥哥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卡修安的声音从玩偶中传了出来,顾秋雨拨开眼前垂下来的纱布,看到了他。
一张红色丝绒地毯铺在沙发上,一直延伸到了地板上。
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针线,一只手拿着一个布娃娃,低着头,发丝垂下来,藏在黑暗中,雕刻般的五官浓稠艳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