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纷纷看向沈瑾行,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和顾明礼从小相识,关系要好。
不,不只是要好,前段时间顾明礼大婚,太子可是直接跑到人家婚房里把人家给……
知道这事儿的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自动让出一条路,都默认了沈瑾行一定会出手救下顾明礼。
要说顾丞相这俩孩子,也是有趣,一个是太子的人,一个是定北王的人。
就是不知道太子和定北王对上,孰胜孰负了。
沈劭站在不远处,忽然上前,踩住了顾明礼的手指,用脚底狠狠的碾压。
“啊——”顾明礼忍不了痛,大叫出声。
沈劭的瞳色暗沉,挑衅的看着沈瑾行:“本王的王妃林中遇到了刺客,调查发现那些刺客都是顾明礼安排的,太子殿下对本王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吗?”
沈瑾行缓步上前,冰冷的目光落在顾明礼的身上。
顾明礼浑身一僵,他并没有忘记之前沈瑾行差点杀了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沈劭猖狂至极,陛下又根本不管这些事,
他只能求助沈瑾行,求他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不要袖手旁观。
“原来是你做的?”沈瑾行的语气阴沉,他蹲下身,眉头紧皱,伸出手,抓住顾明礼的下巴。
“咔嚓——”
顾明礼想要大叫,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他的下巴被沈瑾行给卸掉了,口水从嘴角流下来,狼狈又可怜。
沈瑾行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碰过顾明礼的地方,迎上沈劭的视线:“既然他伤害了定北王妃,那么定北王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这样心思险恶的人,罪该万死!”
顾明礼盯着眼前被当做**扔下来的手帕,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即便一开始的相遇是欺骗,可这些年的相处并不是假的,为何沈瑾行这么绝情。
他终究是看浅了,对沈瑾行这样的人来说,想要接近他的人不知凡几,顾明礼之所以是特别的,便是因为那年的初相逢太过惊艳。
沈瑾行自始至终喜欢的是那双在他痛苦时候明亮的眼睛,而并非是顾明礼这个人。
事实上,他是对顾明礼的平庸有一点失望的。
好在,他终于找回了他真正的珍宝。
顾秋雨完美符合他的想象,甚至更加出众。
沈劭扯了扯唇角,他知道顾秋雨的失踪不是顾明礼做的,这蠢货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太子殿下,你说我要是找到了掳走我王妃的人,是不是应该让他千刀万剐,来解我心头之恨。”沈劭盯着沈瑾行,手放在长刀上,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他眼底的猩红之色更加浓重,快要覆盖金色了。
沈瑾行身后的手下迅速上前,两方人马剑拔弩张。
沈瑾行淡然一笑:“这是定北王的事情,当然由你自己做决定,何必问我呢?”
沈劭最终也没有动手,看着沈瑾行离开,目光深沉。
……………………
沈劭的人看的紧,沈瑾行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将顾秋雨送出去,只能让他待在自己的营帐中。
顾秋雨被下了软骨散,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他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沈瑾行回来。
这个样子让沈瑾行很满意,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红宝石耳环,给顾秋雨观赏。
“明艳的红色果然更加衬你,以后就戴着这个了好不好?”
他笑得温柔,随手将沈劭送的蓝宝石耳坠扔在地上。
“我们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吧。”
顾秋雨闭上眼睛不理他。
沈瑾行最喜欢顾秋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了,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漂亮。
在顾秋雨的双眸衬托下,珍贵的宝石成为了赝品,他的双眸才是唯一的真迹。
沈瑾行趴在床边,语气委屈:“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睁眼看我,你还是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顾明礼在欺骗我,不过你放心,顾明礼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他以一种邀功的语气说出来,却只让顾秋雨感觉不寒而栗。
“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看来,就什么都不算吗。”他睁开眼睛,眸底映着沈瑾行的倒影。
沈瑾行高兴了,听了他的话,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都是因为顾明礼,我们才会错过这么多年,我不应该讨厌他吗?看到他的下场,你不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顾秋雨又不是圣父,别人都想杀了自己了,他还要去可怜。
“但沈瑾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欺骗了你,你会不会也这么对我呢?”
“不会的。”沈瑾行神色温柔。
“呵。”对他说的话,顾秋雨一个字都不相信。
“沈劭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准备怎么办呢?”顾秋雨懒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还不如了解一些实在的事。
“你觉得沈劭很厉害吗?不过是我不在意,才放纵了他这么多年。一个手握重兵,嚣张跋扈的皇子,不需要我出手,皇位上的人就容不下他。”
…………………………
“砰——”火盆被撞到地上。
沈劭披头散发,手抓住额头,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神色犹如厉鬼。
郭蒙林不知所措,着急的询问太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王爷怎么了?”
太医被沈劭发疯的样子吓了一跳,“定北王本来就有疯病,再加上用了药物引导他提前发病,我也没有解决方法。”
郭蒙林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京城里的大夫就是废物。”
“够了,带人出去。”沈劭强忍着剧痛,双目猩红,尽可能冷静的下令。
他的饮食都有心腹准备,不会是直接吃下去的药。
“是虎血。”从猎杀了那头老虎之后,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嗜杀的欲望格外强烈。
是太子还是……皇帝?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熏香味道,皇帝手里拿着拂尘,听着手下的汇报。
“定北王……沈劭,呵,嚣张至极。这贼子张狂这么久,该下下他的威风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