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雨的手机是特别定制的卫星款,居然一点信号也没有收到。
他拍了拍后盖,“该不会是摔坏了吧。”
池厌离抚了抚头顶的花环:“既然是来度蜜月的,就多待几天。过段时间,寨子会有人出去卖草药,可以一起走。”
他说话的调子依旧和过去那样,清清冷冷的。
但顾秋雨莫名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听到他的话,顾秋雨撑着下巴,往小溪里扔了一块石头。
说是这样说,可是现代社会,手机就是人类的体外器官,突然就变成了一块板砖,这真的很不适应。
刷不了短视频,看不见八卦新闻,联系不了外界。
就好像到了中年的男人,感觉身体被掏空。
顾秋雨将手机揣回兜里,这也没有办法了,就忍耐几天吧。
下午,池厌离午睡,顾秋雨趴在桌子上,绞尽脑汁的回忆原著,将池厌离的喜好一点点写下来。
感觉池厌离这人太难以捉摸,情绪又内敛,开心和不开心都很难分辨出来。
顾秋雨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可原著中关于池厌离的信息也写的少得可怜,抓破脑袋,也就想出了一点点。
再一低头,发现自己竟然在纸上写满了“池厌离”三个字。
顾秋雨连忙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桶里。
不知不觉,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顾秋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睡下没多久,男人就趴在他的身上,黑色的长毛发垂下,像毯子一样将他们盖住。
池厌离手指划过顾秋雨的脸颊,落在他的唇瓣上。
俯身,贴着他的颈部,嗅闻着淡淡的,独属于顾秋雨的味道。
蛊虫的嗅觉很灵敏,只要记住了一个人的气息,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够找到对方。
池厌离将纸篓里纸团捡起来,摊开揉平,看着上面满满的“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池厌离……”
有谁会将另一个人的名字写这么多遍呢,简直就想要刻在心里一样。
顾秋雨以前处处针对他,后来却在他落难的时候和他结婚。
婚姻是法律社会的约束,成婚就意味着顾秋雨自愿和池厌离绑定,和他分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他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池厌离,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为了让池厌离开心,他还特意来这个偏远的寨子里度蜜月。
车祸的时候,下意识就将池厌离牢牢的护在怀里。
池厌离去过外面的世界,读了很多书,外面的世界都评价这样的人为——真爱。
而眼前的这张纸,更印证了池厌离的想法。
原来那些针对他的手段,都是因为喜欢他啊。
这个认知让池厌离很开心,他将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坐在顾秋雨的身边,阳光温暖的撒下。
他趴在桌子上,目光专注无比的看着顾秋雨。
顾秋雨喜欢他,顾秋雨和他结婚了,顾秋雨会和他永远的在一起。
与此同时,脑子里的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外乡人都是骗子,他们永远不会真心实意的爱你,将你的价值榨干,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
“没关系,”池厌离的语调诡异的温柔,“在他背叛我之前,我会先将他给杀了的。”
一条银色的蛇从窗户爬了进来,缠绕在池厌离的手腕上。
头部是三角形的,这是一条剧毒蛇,它好像对顾秋雨很感兴趣,吐出鲜红的信子,目光贪婪渴望。
一只冰冷的手捏住它的脑袋,用力的像是想要把它的脑袋捏碎。
“别看,那是我的东西。”池厌离声音冰冷的威胁着他豢养的毒蛇。
银蛇浑身的鳞片炸起来,凶狠的张开嘴威胁池厌离。
这种毒物,虽然被池厌离豢养,但只要池厌离露出一点弱势,就会被它们毫不犹豫的反杀。
过了一会儿,银蛇似乎意识到自己不是池厌离的对手,又讨好的卷起尾巴,蹭了蹭池厌离的手腕。
“说,你怎么在这里?”他明明将银蛇放出去跟着许游。
他闭上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子,半晌,抬头看向窗外。
“居然来了这里。”
………………
宋昊川跟在许游的身后,神色有些不耐烦。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信号也没有,我们还要走多久。”
许游温柔的安抚他:“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下。”
宋昊川是唯吾独尊的大少爷,但是许游是他的心爱之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总是会多一点包容之心。
许游说想要回老家看看,即便是这种山旮旯,他也陪着来了。
但走了这么久的路,少爷脾气上来,越发的不耐烦。
许游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翳,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宋昊川好不容易将他追回来,对他百般宠爱,什么都能答应什么都能给他,只要许游看一眼旁人,他都会吃醋得一天吃不下饭。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多好,宋昊川与外面的莺莺燕燕断了干净,眼里心里只有许游一个人。
但时间久了,又固态萌发,开始去外面喝酒,面对合作对象推来的美人,也有些想法。
就像狗改不了**一样,宋昊川就是好色的狗,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
许游十八岁就认识宋昊川了,他们是一见钟情,他和宋昊川纠缠了七年,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终于结婚,终成眷属。
可惜这个世界不是童话故事,不是结婚了就会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
许游没有耐心再陪宋昊川纠缠七年,但他又实在是爱这个男人。
他想到了寨子里的蛊虫,如果有传说中的情人蛊,能够让宋昊川永远的爱着他,那该多好。
睡梦中,顾秋雨被一条条毒蛇缠绕住,虫子盘踞在他的脚下,窸窸窣窣的往他的身体里钻。
一条毒蛇缠绕住他的脖子,触感冰冷沉重。
顾秋雨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用力的将趴在他脖子上的死肥猪扔下去,靠,差点把他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