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名声自古以来就很臭。
哪怕就算是立国时候的军队,名声都不好,是另外一个土匪的代言词。
兵痞两个字就是他最好的解释。
文人中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也是在说官军是不讲理的。
官军在百姓眼中名声不好。
姚冲和周悦没反驳,这事他们反驳不了。哪怕就算是他们出行,百姓见到都跟见到鬼一样恨不得跑的远远的。反而是文官那帮人,虽说他们也会畏惧,但没见到就跑的地步。
“内部既无战争,那就该为军队的名声而做一些事情,灾后协助建设,搭建房屋,修缮桥梁、道路,扶老太太过官道什么的,都是提升你们臭不可闻名气中的一部分,咱们别的不说,起码你们要对得起你们身上这一身铠甲。”
说到这,萧奕看了面前的两个人:“有问题嘛?”
耶律庆在旁边压低声音;“这是不是多少有些沽名钓誉了。”
钱同不开口,不过他多少也有些赞同公主殿下的意思。
“沽名钓誉的意思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实打实的做实事,这螃蟹吃第一口的人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出名。”
他指了下钱同后对姚冲以及周悦道;“你们的名声啊,都让这帮文官里面的一部分人给你们宣传了不少,他们就是一张嘴,但是造谣一张嘴,人要跑断腿,既然解释没有用,那就动真格的,我父皇给你们增加了待遇,为你们设置安宁堂,那也需要你们自己将他看护着,不然我父皇能压制他们一天,但能压制他们一辈子嘛,恐怕不能吧,所以从现在开始,也就是从你们开始,就要肩负起来这个责任。”
“王爷,你别说了,俺做,俺亲自带人上场。俺也是从泥腿子起来的,知道百姓为什么对于我们害怕。”姚冲开口道。
明白了就好。
“王爷,王爷。”暗三脚步如飞的冲不远处跑了出来。
暗三和十一一直来都跟着萧奕,暗三到这里后,就被萧奕调动一千兵力过去一直观察着明州堤坝的情况。他不来一切都是安全的,他若是来了,怕是明州堤坝要出事啊。
“怎么了?”萧奕手都哆嗦了下,来这里转移百姓转移财产什么的他不怕,他怕的就是明州堤坝,那地方若是出事了,下游可就要出大问题啊。
其余几个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戴着斗笠,批着蓑衣的暗三来到萧奕跟前弯腰拱手;“王爷,明州大坝今日水突然往上上升了三寸,如果在这么持续下去,恐怕不出两天,就会过了临界点,到时候……”
他没敢说,但在场的水不清楚,明州堤坝崩塌了,下游几个州都要被波及。
“走,去堤坝。”萧奕起身就走,其余几个人紧随其后跟在他身边。
堤坝危险的事情隐瞒不了,周围的百姓都走到了。走了一段距离,萧奕觉察到不对劲的扭头一看。
好家伙,后面黑压压的跟随着不少的百姓,这些青壮年见萧奕停下, 随后跪在地上;“王爷,我们愿意跟随王爷一同去堤坝,那里要是毁了,我们也就真正的无家可归了啊。”
“你们是百姓,本王怎么能够让你们置身险地。”萧奕咳嗽了两声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萧奕跟前拱手;“王爷和诸位将军以及将士们能够下河为小民等搭建人桥让我们离开危险的地方,如今明州堤坝有危险,草民等又怎么能够作壁上观,堤坝没了,我们的家也就没了,还请王爷开恩,让这些孩子们一同去吧,他们不能做其他的,但是帮忙搬运东西还是有那么一把子力气的。”
“好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钱大人。”
“下官在。”钱同在旁边拱手,他很清楚,这一次和王爷一同做事,完全是一套崭新的套路,他的政绩算是稳了,甚至有可能不用等到考核,他就能提拔。
他可是听说了,跟随着王爷的人,每一个人都是得到提升的。
“你立即安排人取来明州堤坝建设图,另外让工部的人立即去堤坝那里,再次给本王估算,临界点究竟是在那里。”
明州堤坝,巨大的堤坝上,来来往往都是调动过来的驻军,铠甲严重影响了士兵做事,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光着棒子,将转运好的沙袋丢进已经打好的木桩当中,好增加堤坝的水量,避免堤坝突然崩溃,而两边已经有分水渠道正在迅速将洪水进行泄洪,也有兵力在那边进行加固,但水位实在是太大。
“王爷。”工部的人早就在这里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技术人员,这几天都是吃住在堤坝上,如今见萧奕过来,工部郎中李寒来到萧奕跟前;“王爷,水位依旧在增加,倘若继续一招这样的速度往上增,恐怕明州大坝就危险了,光是堵恐怕不行啊。”
萧奕拿起一根木棍上了堤坝,在巡视了一圈后问;“你们工部有什么办法。”
李寒伸手指了不远处的一处用于监管堤坝的工部房屋;“王爷里面请。”
一行人进了房间,萧奕拿捏着木棍来到了两张桌子凭借起来工部测算的地方。
“王爷,明州堤坝当初在建设的时候,是呈现地形倾斜状态,虽最大程度的避免了力道往中间集中,但这一次的洪水是四十年来最大的一次,上一次并没有这么严重。”
“如果按照当时的设计以及建造,最大的程度是多少。”
大型堤坝建设是要记录在工部档案里面的,一旦使用期限没达到年限或者说因为中途一些小洪水什么的给冲毁了堤坝,那是要找你建设者后代麻烦的,灭九族。
太祖当年当过乞丐,而他当乞丐的原因很简单,刚修建两年的堤坝被冲毁,什么都给毁了,萧家祖坟都给冲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萧家的祖坟其实真算起来就是从太祖时候开始,前面的鬼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立国后,他对于堤坝这件事上抓的特别狠。
谁整堤坝,他就整那一家人脑袋。
“王爷,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堤坝了。”李寒的一句话让萧奕深吸一口气后,李寒的意思,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