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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看着手里的一小瓶子粉末,眼神发懵:
“父亲,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喝药了。”
白修握紧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然后沉声道:
“这不是治伤的药。”
“那是什么?”
“是你祖爷爷传下来,每天喝一点对那方面好,能让雌主更快孕育的土方子,这药我都没和你几个叔叔说过,你藏好了,别让别人发现了。”
白沐抓着瓶子,狐疑地看着父亲。
他知道有些上了年纪的兽人那方面会受损,常会去找巫医讨要加长时间的草药满足雌性,以免被抛弃,但是他现在还年轻,苏念悠似乎也对他挺满意的。
“父亲,我不需要这些助兴的药。”
白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索性摆烂地说:
“这粉末不是你想的那种,当年我就是每次和你母亲睡觉前倒点这个掺到水里,很快你母亲就怀上了你和你弟,你不要不信。”
“你的性子不稳定,又不讨喜,定然比不过她身边那个长发的雄兽,还是早点和她生个崽子比较稳妥,等她怀了你的血脉后,就会对你上心了。”
他苦口婆心地站在过来人的角度建议道。
白沐目光定定的看着手里的小瓶子,他们的崽子……
他的心脏突然间跳得飞快,脑海里都是他和苏念悠的幼崽会是什么样?
不管雄雌,一定都会很漂亮的吧,但凡只要继承苏念悠的血脉,一定都会是可爱又优秀的幼崽吧。
他开始憧憬苏念悠生下两三个狐狸崽子,他会陪在她身边,他会再拥有一个家,一个亲密无间,坚不可摧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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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家中。
陆泽没有给自己任何休息时间就去捕猎了。
裴荆川处理完屋里的卫生后,就到院子里开始准备赶路途中需要的干粮。
他坐在树下,撸起袖子处理这段时间他和陆泽捕猎到的猎物,他昨日晚上已经把皮毛都收拾干净了,又用晶石和白沐的邻居交换了不少的盐巴。
他把微黄色的粗盐巴摩擦到鹿肉上,确保每一块肉上都抹上后,才挂到树上风干,这种保存方法是他一直用着的,等到风成肉干了放到包裹里,路途上可以泡水后再煮着吃。
微风吹起他的黑色的短发,他**的双臂上肌肉彭张。
不知道干了多久,他的身前多了一道黑影。
雌性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裴荆川你又在做肉干吗?”
柔软的声音像是一道温柔的风吹过他敏感的耳朵,他呼吸一滞,握着盐巴的手愈发用力,想到自己手上的盐巴,他把手又埋进装盐巴的罐子里。
“嗯。”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原以为身后的雌性觉得无趣了就会离开,没想到她却拿来一个凳子慢悠悠地坐在他身边。
感受到少女身上带来的香气,裴荆川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他动作僵硬地继续刚才的步骤,但是一双耳朵却悄悄红了。
“这些盐巴怎么是黄色的啊?”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裴荆川处理食物,苏念悠也不挑,他做什么,她就吃什么,因此从来没仔细看过裴荆川是怎么做饭的。
今日见了,才发现这里的盐巴竟然是有颜色的。
“这是粗盐巴,之前存的雪盐巴都用完了,这一罐子是我从隔壁用五块晶石换的,我没问到哪家有雪盐巴的,所以暂时只能用这种粗盐。”
苏念悠哦了一声,捏起那罐子里的盐看了一下,捻了一点放进嘴里。
粗盐味道带点苦涩,口味是不太好。
裴荆川见她皱眉,心里涌起一股心疼自责的情绪,他捏了捏拳头,低声说:
“雪盐巴可能要到城池才能见到,那些海族的人鱼只会到城池里卖雪盐巴,我到时候会多买一些的。”
“城池可以买卖东西?”
“可以的,很多年之前是只能用物品交换的,但后来兽主提出晶石可以当作货币后,就有兽人在城池中卖食物,兽皮,陶罐等,许多部落也会在冬季或雨季前到城池买食物或武器。”
裴荆川又看向苏念悠。
“城池里还会有许多海族的人来买卖海鲜,最南区的兽人也会带来很多样貌奇怪的果子,食物种类会更多,更特别。城池会比部落有趣一些。”
苏念悠点点头,从裴荆川的描述里,她大概猜到城池应该和她之前生活的世界中的城镇差不多,聚集来自大陆上许多部落的兽人。
但她同时也发现,裴荆川从来只在她面前提及城池繁华的一面,从未说过城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城池难道真的有他们描述的那么美好吗?
苏念悠盯着他的动作,半晌眨了眨眼看向他,不动声色地问:
“对了,你知道奴隶市场吗?”
裴荆川处理食物的手一顿,但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头也没抬地回道:
“有从长辈口中听过,但是没去过,我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城池外捕猎,就是在家中,很少出门。”
“那里乌烟瘴气的,位置偏僻黑暗,很难找到,是城池中混乱的地带。”
苏念悠不疑有他,她撑着下巴,手指轻轻的捏着自己的袖子,那里藏着朵亚给她的骨牌。
她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雌主是担心去了城池不熟悉路吧,不用担心,维纳尔很清楚城池的构造,他既然说会帮带我们去奴隶市场,就不会有假。”
裴荆川抬眸,一张脸上都是寡淡,如果忽略了他下巴上的盐巴的话。
“盐巴蹦到你脸上了。”
苏念悠动作自然地伸出手抹掉他脸上的污渍,裴荆川的瞳孔缩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都紧张的显现出来,半晌低下头,让碎发盖住自己的眼睛。
他闷声闷气地道谢。
“谢谢雌主。”
苏念悠揉了揉眉心,心道裴荆川有时还真是憨厚过头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心思耿直的雄兽啊。
因为小时候一同在城池长大,就无条件地信任了维纳尔吗?
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人的品性和理念都是会变的啊。
“你和维纳尔是很好的朋友吗?不过你们是不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裴荆川思索了片刻后,点了下头,而后抬眸认真的开口道:
“雌主,你为什么突然……”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响。
陆泽用力地踹开院门,飞快地朝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