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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区别对待
颜清欢没想到沈砚会突然回头问自己，愣了片刻。
等看到被递到面前的纸巾时，这才回神。
“我用好了，你不再吃点了吗？”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沈砚一直在给自己夹菜，催自己吃饭，可他呢？
他自己面前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过。
沈砚并不知道颜清欢在想什么，见她抽走纸巾，刚准备收手，却看她突然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刚端上来的芦笋虾仁，轻轻放进沈砚的餐盘里。
“你尝尝这个，清淡，应该很合你口味。”
沈砚看着餐盘里的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筷子，直接将虾仁混着芦笋送进了自己嘴里。
芦笋的脆嫩混着虾仁的鲜甜，在舌尖化开，竟比平日里尝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可口。
“味道不错。”
他颔首称赞，目光落在颜清欢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看来我的师妹不仅修复技艺精湛，挑菜的眼光也很独到。”
颜清欢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好好吃饭，别打趣我。”
两人简单的几句，却透着再和谐不过的氛围。
顾承霄坐在二人的对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格外扎眼。
他还在这里坐着呢，这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看来是真的半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顾承霄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头顶有顶绿帽子在顶着，让他心里堵得慌。
“颜清欢！”
在颜清欢又一次将公筷伸向桌上的菜肴，准备给沈砚夹菜的时候，顾承霄终于忍无可忍。
“顾总有事？”
颜清欢听到自己的名字，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顾承霄。
“顾总要是有话不妨直说，是有什么指教？”
她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要是不知情的人在这里，恐怕会认为颜清欢和沈砚才是一起的，而真正的那个外人，则是顾承霄。
顾承霄被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噎了一下，心头的火气更盛。
她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不是忘了，他和她才是一起的，今天来这里吃饭，代表的是顾氏，可不是什么私人交情，更不是什么师兄师妹！
他指着颜清欢手里的公筷，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意。
“颜总，项目的事还没聊完，你倒是有闲心在这里……”
那句职位称呼被顾承霄咬的格外的重。
听起来像是在提醒颜清欢她自己的身份，实则想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他想说“谈情说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还是没好意思把这四个字说出口。
他这样说，不就代表着他心里其实很在意？
他可不想让颜清欢觉得，自己有多关注她。
哪怕他们还顶着夫妻的头衔。
但相处这么多年，颜清欢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顾承霄阴沉的表情，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顾总是觉得我和沈总说话影响到沟通工作了？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可是会让人觉得我们顾氏不懂礼数的。哪有还没用餐，就忙着催人聊工作的？顾总，在公司的时候，你可是很体恤下属的，怎么现在换了个人，态度都变了？”
她口中的下属，指的不是别人，自然是林雨薇。
顾承霄听出了颜清欢话语中的深意，眸光晦暗。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颜清欢已经将夹起的菜稳稳放进沈砚餐盘里。
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在无声地反驳顾承霄的指责。
“更何况，”颜清欢抬眼，目光清亮，“我和沈总现在聊的，句句都和项目相关。倒是顾总，从坐下到现在，除了打断我们，好像也没说过几句关于项目的正事。”
这话戳中了顾承霄的痛处。
他确实插不上话，所以才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互动。
而就是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无力感，让他格外烦躁。
沈砚这时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原本是想请顾总来，一起讨论项目后续进程的。不过看样子，顾总好像并不喜欢。既然这样，等顾总吃过饭后就先回吧，剩下的事由我和清欢来对接就够了。”
顾承霄听着他一口一个“清欢”，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沈砚话里话外都是赶他走的意思，他便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沈砚是不是想故意把他支走？等他走了之后，这两个人又要做什么？
顾承霄的脸色瞬间沉得像泼了墨。
他看着沈砚，一字一顿。
“沈总这话的意思是在赶我走？”
“顾总若是这么想，也可以。”
沈砚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姿态从容。
“毕竟强留一个心思完全不在项目上面的人，也没什么意义。”
都是男人，沈砚将顾承霄现在的内心猜的格外清楚。
他就是看到自己和颜清欢举止亲密，所以心有不满，才会像现在这样，句句夹枪带棒。
顾承霄却冷笑了声。
“那我恐怕不能让沈总如愿了。毕竟，我若是走了，不就剩下你和我们颜总单独对接了吗？”
他特意加重了“单独对接”四个字，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颜清欢皱紧眉头，实在忍不下去了。
“顾承霄，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就算我和沈砚单独对接，又有什么问题？”
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负责，没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细节。
本来今天这场饭局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顾承霄明白，自己和沈氏之间的关系无法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