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第177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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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十里外,长亭驿。

南疆归来的大军,在此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内,炭火烧得正旺。

萧执正对着一张南疆舆图,用朱笔在上面圈点着什么。

平元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

“王爷。”

他压低了声音,“宫里来消息了。”

“太子,被陛下下旨,禁足东宫了。”

萧执握着笔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他甚至没有抬头。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萧执终于落下最后一笔。

他将朱笔扔在案上,抬起头,看向帐外灰蒙蒙的天。

“该来的很快就来。”

京城的天,一夜之间就变了。

太子萧瑾被天子一道口谕,禁足于东宫,不得出入。

御书房。

皇帝萧远面沉如水,将一卷厚厚的宗卷,重重地摔在徐修远脚下。

“查。”

只有一个字,却带着雷霆万钧的重量。

徐修远躬身,没有去捡那散落一地的纸张。

“陛下,臣……斗胆一问。”

“如何查?”

此事牵涉国本,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踱到他面前,眼中是压不住的烦躁。

“归魂殿一案,他办得一塌糊涂,朕那时便已心生疑窦。”

“如今,又多了一个火灵教。”

“朕要你,给朕重重地查!”

徐修远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皇帝这是动了真怒。

“臣,遵旨。”

他俯身,准备领命退下。

“适可而止。”

四个字,又轻飘飘地从他身后传来。

徐修远没有回头,只是再次躬身。

“臣,明白。”

帝王心术,便是如此。

既要你做一把锋利的刀,劈开迷雾,又要你懂得在触及皇室颜面时,自己收回刀刃。

可这世上,哪有收放自如的刀。

天子的雷霆手段很快传开。

太子被禁足,便是给宁王,给天下人的一个交代。

紧接着,第二道圣旨发出,宣召宁王萧执拔营回京,面圣述职。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会就此告一段落。

然而,圣旨传到城外大营。

萧执却当着传旨太监的面,将那明黄的卷轴,随手放在了一旁。

他没有接旨。

没有下令拔营。

他翻身上马,只带了平元一人,朝着那巍峨的京城,疾驰而去。

他要亲自进宫。

宣政殿。

萧远端坐于龙椅之上,那张脸阴沉得可怕。

他手里捏着萧执那份奏表。

“宣,宁王萧执,觐见。”

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

萧执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停下。

没有下跪。

“萧执。”

龙椅上的皇帝终于开口。

“你可知罪?”

萧执抬起眼,平静地迎上那道居高临下的视线。

“臣,何罪之有?”

“放肆!”

萧远将那份奏表狠狠砸在御案上。

“你陈兵城外,是想逼宫吗?!”

“臣不敢。”

萧执的声音依旧平静。

“臣只是想请陛下,给南疆数万将士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

“太子萧瑾,勾结南疆**,意图谋害边关主帅,动摇国本。此等罪行,与谋逆何异?”

萧远怒极反笑。

“一派胡言!”

“仅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构陷储君?萧执,朕看你,是有了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萧执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笑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

“陛下。”

他直视着龙椅上那个男人,那个他名义上的皇叔。

“构陷储君的罪名,我担不起。”

“我只想问你一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当年,我母亲中毒身亡,是否与你有关?”

萧远抓着龙椅扶手的手猛地收紧。

一幕尘封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他的脑海。

那个女人,宁王妃,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恨,只有一种彻骨的悲哀与怜悯。

“皇兄,”她当时说,“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皇帝的呼吸,乱了一瞬。

但他很快便回过神。

他被戳中了痛处。

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侄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开了最不堪的伤疤!

“你放肆!”

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指着萧执。

“来人!”

“将虎符兵印给朕交出来!”

萧执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散尽了。

“恕难从命。”

“好!好!好!”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胸膛剧烈起伏。

“反了!真是反了!”

他指向殿外的御林军,声嘶力竭地怒吼。

“给朕拿下!”

“将这个目无君父的逆贼!给朕拿下!”

萧远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身披重甲的御林军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然而。

无人出列。

整座宣政殿,静得只剩下萧远粗重的喘息声。

萧远又喊了一声。

殿前,那数十名身披金甲的御林军,仿佛变成了一尊尊泥塑的雕像。

他们握着刀,却像是握着一块死沉的废铁。

他们依旧站着,却像是已经跪了下去。

无人出列。

皇帝萧远眼中稍稍露出一丝慌乱。

他从龙椅上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丹陛的边缘。

“朕再说一遍!”

他这一次的声音,拔高了,但声音尾巴有点颤抖。

“将此逆贼,给朕拿下!”

终于。有人动了。

一名身着二品武将官服的中年将领,从队列中,跨步而出。

他不是御林军。

他是京畿卫戍,左都督,陈望。

赵文谦的门生。

萧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可那份希冀,很快就成了泡影。

因为陈望并没有走向萧执。

他只是走到了大殿中央,然后,转过身,面向着萧执的方向。

单膝跪地。

“末将陈望。”

“听凭王爷差遣。”

这一跪,像是一道惊雷,劈碎了皇帝最后的尊严。

萧执笑了。

思绪被拉回到京郊大营。

帅帐之内。

赵文谦抬起眼,神情凝重:“部署已定,殿下,老夫已将身家性命与赵氏一族的百年基业,尽数押在了你的身上。”

他顿了顿,“老夫不求闻达于新朝,只求事成之后,殿下能保我赵家百年无虞。希望殿下……不是那过了河便拆桥之人。”

萧执将茶盏轻轻放下。

“丞相的顾虑,本王明白。”

“本王言出必践。只要赵家安分守己,本王允诺的百年无虞,便不会是空话。”

“对了,”萧执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随意起来,“说起来,本王麾下无影阁有个叫月影的女子,姿容心计皆是上乘。为表诚意,本王已让她去了相府。”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会替本王……好生‘伺候’在丞相左右。所以,还望丞相,不要做出让本王为难的事。”

思绪回到金銮殿。

萧执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

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男人。

他抬起手,遥遥指向那张九龙宝座。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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