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第175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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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汗,顺着苏瓷的鬓角,缓缓滑落。

是,还是不是?

若是认,便是欺君罔上,假死脱身,图谋不轨。

若不认,昭月认得她的。太子只需将二人叫来当面对质,她便是罪加一等。

这是一个死局。

“殿下,一个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叫苏瓷,被徐修远所救,如今只想安稳活下去的孕妇罢了。”

她顿了顿,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若我这张脸,与宁王府那位不幸的侧妃相似,那便是我的原罪。”

“为此,我已被昭月郡主掌掴,如今又被殿下审问。”

“看来,这张脸给我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灾祸。”

这番话绵里藏针。

既撇清了身份,又暗指他萧瑾和昭月一样,仗势欺人。

萧瑾眼中的兴味更浓了。

一个弱女子,一个孕妇,跪在他面前,却像一根柔韧的藤,怎么也折不断。

“好一张利嘴。”

他正欲再逼问。

突然!

窗外一道黑影疾速闪过。

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直冲苏瓷而来!

“哗啦——”

一名身着异服的刺客破窗而入,木屑纷飞。手中短刃的目标,并非苏瓷的咽喉心口。

而是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电光火石之间。

萧瑾抬起脚,对着苏瓷的肩膀,不轻不重地踹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虽不大,却足以让她失去平衡,狼狈地朝刺客的方向摔去!

在被推出去的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护住孩子的母性,压倒了一切。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转身体。

将自己脆弱的后背,迎向了那致命的短刃。

她用双手死死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噗——”

短刃入肉的声音。

剧痛从后心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

“有刺客!”

“护驾!”

房梁之上,客房门外,同时冲出数名大内护卫,与那名刺客瞬间战作一团!

刀光剑影,劲气四射。

清雅的客房内,桌椅翻倒,瓷器碎裂,一片狼藉。

“啊——!”

太子妃被宫人死死护在角落,发出惊恐的尖叫。

守在门外的云燕听到动静,再也顾不得任何阻拦,疯了一般撞开拦路的宫女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苏瓷。

那身雅致的衣裙背后,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

“来人!”

“东宫有刺客行刺命妇!”

“快去禀报陛下!”

苏瓷被紧急抬走救治。

徐府的门,被人从里面死死关上。

一碗接着一碗的血水,从内院的房里端出来。

太医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

“徐大人,徐少夫人的命……是暂时保住了。”

“胎儿……胎儿也还在,只是……只是这一刀伤及心脉,胎气大损,后续……还需万分小心,静养调理,万万不可再受任何刺激。”

徐修远站在床边,一言不发。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面圣时穿的官服,只是衣角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苏瓷躺在床上,像一朵蔫了的花儿,了无生气。

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

一辆辆满载着珍奇异宝、绫罗绸缎的马车,流水似的从皇宫和东宫驶出。

领头的太监在徐府门口扯着嗓子高喊。

“陛下口谕!闻徐夫人受惊,圣心忧虑,特赐下补品百盒,锦缎千匹,愿夫人早日康复!”

“太子殿下口谕!闻徐夫人受惊,殿下痛心疾首,特赐东海明珠十斛,玉如意百柄,为夫人压惊!”

苏瓷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

她回来了。

她还活着。

苏瓷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

平的?

不,还在。

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隆起。

神经骤然松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瓷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修远。

他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这三天,他竟是衣不解带,寸步未离。

苏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干得像要冒火。

徐修远端过一碗温水,用勺子舀起,一点一点,喂到她干裂的嘴唇边。

喝完水,他又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安胎的。”

苏瓷看着那碗药,沉默地张开了嘴。

药汁苦涩,顺着喉咙滑下,一路烧到了胃里。

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又多了一笔还不清的债。

“外面……怎么样了?”

徐修远知道她在问什么。

“刺客当场被杀,死无对证。东宫的调查,不了了之。”

他顿了顿,补充道:“云燕在咱们府门口,提着国公府的刀守了一天一夜,怕刺客再来。最后是国公夫人亲自上门,留下一队亲兵,才把她劝回去。”

苏瓷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云燕。

她的身体一日日好转。

心里的那根藤蔓,却越缠越紧。

这夜,月色如水。

徐修远照旧坐在床边,解开她的寝衣,小心地为她背后的伤口上药。

两人如此亲近,还是第一次。

苏瓷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猛地抓住徐修远的手。

“修远,”她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别再为我费心了。”

“我心里,装不下第二个人。这辈子,都装不下了。”

“你放了我吧。”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等孩子生下来,你就休了我,或者……给我一纸和离书,让我走。”

“你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一个心里装着别人,还满身是债的女人。”

徐修远没有说话。

他放下药膏,站起身,走到窗边。

良久。

他才重新开口。

“他已经拔营了。”

苏瓷不可置信地看着徐修远。

徐修远顿了顿,看着她。

“萧执,很快就会回来。”

他说过只要苏瓷要知道,就一定会给她打听萧执的事。

苏瓷不解:“你这又何苦呢......”

徐修远继续说自己的:

“苏瓷,我们已经绑死了。你想走,除非我死。”

“再敢提一个‘走’字,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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