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第64章 抓个妖女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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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海送走萧执,一**坐回太师椅,肥硕的身体把椅子压得吱呀作响。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溅湿了前襟。

萧执最后那个“好”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执越是平静,钱德海的心就越往下沉。

什么三方共管,什么有心无力,都是屁话。

幽州粮仓早就被他和其他几个蛀虫联手倒卖干净了。如今里头别说粮食,耗子进去都得**眼泪出来。

这事一旦捅破,他钱家几十口,一个都活不了。

“大人,大人!”心腹师爷凑上来,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王爷他……就这么信了?”

“信?”钱德海把湿漉漉的官袍一甩,暴躁地吼着,

“他要是当场发作,本官反倒踏实了!现在这样,是等着我自个儿把脖子递到他刀下去!”

钱德海像头被困在笼里的肥猪,在堂中来回打转,把地板踩得咚咚响。

催命符已经贴在门上了,什么时候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快步跑进,手里捏着一封信。

“大人,府外有人留下这个,说能解您的燃眉之急。”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没有署名,蜡封得死死的。

他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寥寥数字:

“王爷心尖之人,苏瓷,天生六指,不祥。”

钱德海盯着那“六指”二字,呼吸陡然粗重。

他将纸条攥紧,又猛地展开,反复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去,备轿!通知府衙所有官员,明日一早,随本官去城外营地,犒劳将士们!”

师爷看着自家大人判若两人的神情,心里直打鼓,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应声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钱德海就带着一众官员,拉着几车所谓的“薄礼”,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灾民营地。

他见了萧执,立刻换上那副招牌的谄媚嘴脸,感恩戴德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萧执靠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兵符,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

钱德海的眼睛却在人群里滴溜溜地转,像只在搜寻猎物的秃鹫。

营地里,苏瓷病体初愈,正裹着披风,在云燕的搀扶下给一个伤口化脓的灾民换药。

“苏主子,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快歇着去吧!”

“是啊主子,这点活我们自己能干!”

那些被她救活的汉子,看她的眼神里是纯粹的感激。

钱知州终于锁定了目标。他眼中凶光一闪。

机会来了。

他猛地拨开身前的人,几步冲到苏瓷面前。

那张肥胖的脸瞬间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痛心疾首。

“就是她!”

他那根肥得像胡萝卜的手指,直直指向苏瓷。

“乡亲们!你们都被这个妖女骗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知州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胆气更壮,声音也更大了:

“你们可知她是谁?此女天生六指,乃不祥之兆!我幽州为何大旱,为何瘟疫横行?皆因这灾星在此,上天降下的警示啊!”

六指?灾星?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放屁!”被苏瓷救过命的汉子立刻吼了回去,“苏主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没错!你这狗官不开仓放粮,反倒来污蔑好人!没有苏主子,我们全家都饿死病死了!”

然而,更多的百姓却动摇了。

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日子太苦,天灾人祸没个头。现在听说有个“灾星”,恐惧立刻压倒了理智。

“真的假的?你看她手上一直缠着纱布……”

“天哪,我昨天还喝了她给的药……被灾星碰过,会不会倒大霉啊!”

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苏瓷拨开护在身前的云燕,向前走了一步,直面钱德海。

“我这辈子,光明磊落,没害过谁,没连累过谁。”

她环视着那些感激、怀疑、恐惧的脸,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各位,信你们自己的眼睛,信你们自己的心。

是谁在你们饿得啃树皮时送来粮食,是谁在你们病得等死时端来汤药,又是谁,想踩着你们的尸骨,保住他的乌纱帽?”

“不要让你们的善良和恐惧,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钱知州看她三言两语就要翻盘,急得满头大汗,

指着她尖叫:“你休要狡辩!你若不是灾星,为何天生异相?有本事,你把手上的纱布解下来,让大伙儿瞧瞧!”

他认定了,只要坐实“六指”,在这些**心中,苏瓷就必死无疑。

只要萧执肯站出来保苏瓷,他的乌纱帽便不会丢。

“对!解下来看看!”

“让我们看看!”

一瞬间,成百上千道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苏瓷那双缠着白纱的手上。

云燕紧张地握住了剑柄。

人群外,萧执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击,一次,又一次。

苏瓷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看向钱知州,忽然笑了。

“钱大人,你想看?”

苏瓷的手腕轻轻转动,指尖已经碰到了纱布的边缘。

她已经

准备好将自己最隐秘的“异相”,公之于众。

六指又如何?她凭这双手救人无数,活得比谁都坦荡。

她要让这些被愚昧和恐惧操控的百姓亲眼看看,真正丑陋的,从来不是皮相,而是人心。

苏瓷的手指,已经开始解开纱布的结。

一圈,又一圈。

此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萧执径直走到苏瓷身旁,将她那只解了一半纱布的手,轻轻按了下去。

他什么都没说。

他朝钱知州走近一步。

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下一秒,钱知州猛地挺直了腰板,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懵了。

“误会!都是误会!”

“本官……本官是跟大家开个玩笑!”

他环顾四周,对着那些呆若木鸡的百姓,扯着嗓子喊:

“本官是想考验大家!看看你们会不会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就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苏主子是何等人物?那是活菩萨!她若是不祥,这天底下还有谁是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