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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呈归我了,以后听我号令,你这场闹剧闹了四年,该结束了。”老太太直接发号施令。
裴敬生哪敢吭声,到最后只憋出一句:“我还没试探出裴宴这混小子是不是……”
裴宴是下一任继承人的事儿没法改变。
裴敬生管不动他,但总得操心裴氏以后的事儿。
他没别的要求,只要抱孙子。
既然是继承人,就必须生个继承人出来。
免得便宜了裴元生那一家。
“不是。”老太太直接否决,正儿八经说,“你以前没管过他,以后的事儿也少管,敬生,我已经够纵容你了。”
裴敬生:“……”
气氛凝固。
老太太这是生气了。
夏岚只好出声缓解:“那阿呈他打算怎么收场?”
起初是因为豪门圈传出不少那些爱玩的公子哥玩男人的腌臜事儿,这事儿传到裴敬生这儿,他吓得不轻,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裴敬生疑心过重,觉得裴宴跟邵呈的关系过好,便私下找了邵呈,在确认邵呈取向正常后不惜代价请他来演一场戏。
条件是,只要邵呈帮他达成目的,从此裴氏邵氏化干戈为玉帛,他裴敬生将不计前嫌,重启两家生意场上的合作。
但没想到,后面冒出个秦峥。
试探出裴宴对邵呈没意思,但不知道对秦峥有没有意思,事儿没办成,邵呈只得想办法继续。
但偏偏跟裴敬生密谋的事儿不允许邵家任何一个人知道。
在那天公然求爱后,邵荣大怒,把他打包丢去了国外禁止回来。
几万公里,隔着千山万海,这一丢就是四年。
好不容易等到人逃回来了,老太太却怒了,还把人给扣了。
“当然是如实说,你搞的事儿,你自己善后。”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语气不咸不淡,“哦,对了,以后裴邵两家一切合作都恢复,孩子们想怎么窜门怎么窜门,至于你,你跟邵荣爱怎么打怎么打,爱怎么骂怎么骂,自己关上门解决,别扯上裴邵两家。”
裴敬生:“……”
夏岚轻咳一声,尴尬笑笑。
老太太警告性地看她一眼。
夏岚轻叹:“知道了妈,我会管着他。”
毕竟他跟邵荣那点恩怨因她而起。
另一边,给云商送了花的邵呈没久待,说什么不会给她压力,说完就走。
云商抱着那一束沉沉的花走了一半的路,看见佣人后直接交代人去把花处理掉。
谁知道这戏精怀的什么鬼胎。
云商打了个哆嗦,总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邵呈受裴敬生胁迫干的那些事儿公之于裴邵两家之中。
大厅内,裴邵两家人整整齐齐坐着。
主人公裴宴在听完前因后果后已经黑化。
另一个,也就是邵呈,缩在自家哥哥邵藤身后,对着裴宴摆出一副委屈脸:“宴哥,真的,是你爸拿我家族利益逼我,不然这鬼都不干的事儿我怎么会干呢。”
裴宴抵着腮,活动手腕筋骨。
邵呈:“……”
“家族利益?”裴宴冷哼,“好一个家族利益,就为这儿,背刺我?”
“邵胖子,你够可以啊,耍我耍了四年。”话落拳起,裴宴速度太快,抄起拳头对着人就是一顿胖揍。
拳头都落在实处。
邵呈暗骂几声,但没还手。
没一个人阻止他,云商跟裴夏全程皱着脸看。
发泄完,裴宴侧目看向裴敬生,眼底的怒气更浓。
裴敬生咽了咽口水,后一秒,躲到了老太太身后。
云商:“……”
也是,打不过,只能躲。
最后还是老太太出面:“这事儿我也有错,是我不该有所怀疑,要是当初……”
“行了。”裴宴板着一张脸,继续活动腕骨,“我哪敢跟您计较,不过被怀疑喜欢自己兄弟,再被你们合伙耍一通,受点心理创伤,留点心理阴影。”
众人:“……”
邵荣语气沉重:“是我没管好阿呈,你这几拳要是不消气,回去我再替你用家法给他补上。”
邵呈哭诉:“我这还不是为了邵家……”
“闭嘴。”邵荣呵斥一声,看向裴宴,“阿藤最近得了台限量款新车,送你当做赔罪可好?”
邵呈急眼:“不是说送我么!”
全球就那么几台,这么宝贝的东西说送就送,肝疼啊。
“门口绿色那台?”裴宴抬了抬眼,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巧应下,“好啊。”
邵荣愣了下,还以为要血亏一波,没想到一台跑车哄好了。
裴宴转眼看向裴敬生:“你的呢?”
裴敬生沉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等会儿让人解冻你的黑卡。”
裴宴满意了,掉头就走:“行。”
走得干脆利落。
打了人,出了气,得了不少便宜,神清气爽,哪像什么受了内伤的样子。
云商微微咬唇,盯着他的背影。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邵家一行人离开,云商跟裴夏替老太太相送,远远跟在后头,听见邵荣小声嘀咕:“玩儿我呢,我都差点同意把儿子送给裴家了。”
邵呈:“……”
云商咬唇,忍着笑。
送走了人,门口留下一台薄荷绿的跑车。
挺**。
但又带着几分清新活力。
秋风乍起,云商指尖抓着袖子,陷入沉思。
这些事情上一世并没有发生。
一切,仿佛重置。
同样一脸沉重的的还有裴夏,从听到那句怀疑裴宴跟秦峥有一腿之后这姑娘就傻住了。
“翩翩,你觉得我哥怎么样?”裴夏倏然抓住云商胳膊。
云商预感不好,讪笑着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不,不怎样。”
“什么不怎样,他难道不帅吗,我觉得挺好的。”裴夏眼神笃定,劝她,“你试试喜欢他吧,就当我求你,收了他。”
免得他去祸害了秦峥。
云商扶额:“……”
这一家子,真的,很有节目了。
晚一些,云商在亭子赏月,忽然就跟对面一棵树上挂着的裴宴对上了眼神。
太突然了,云商吓得一抖,惊呼了声。
三分钟后,裴宴来到云商面前。
“不高兴?”裴宴问她。
云商反问:“你呢,看起来很高兴?”
“不然?”裴宴笑道,“得了一台跑车,解冻了一张卡,我跟钱过不去做什么。”
云商抿了抿唇,试探:“你早知道邵呈是装的?”
裴宴回答的干脆:“不知道。”
“那你……”
“我高兴是因为,还好他是装的。”裴宴坐在长椅上,单腿支起,望向月亮。
云商怔然。
忽然就明白了老太太说的那句他与邵呈关系很好。
那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谊。
或许在他心中,早已经将邵呈当家人,当弟弟。
他不薄情。
他重情重义。
无论是对邵呈,还是秦峥,林一忱。
还有曾经背叛了天狼星乐队,背叛了他的陈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