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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只记得你的体温
见裴子言还是满脸不舒服的样子,苏晓棠又问道:“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裴子言慌张的对上了苏晓棠那双坦荡如砥的眸子,他说:“就是有点儿干。”
苏晓棠拿出酒精布,她擦干净手指后对裴子言说:“我看看。”
裴子言配合的仰起了脸,苏晓棠查看之后,她定下结论说:“少玩手机,眼睛就不会那么涩了。”
裴子言回过头往裴绍琛看去,只见他悠哉悠哉的在玩着手机,他忽地来了气,所以回答苏晓棠的问题时,都有些不情不愿的:“哦。”
一旁的容珩也坐在地上,他虽然没有参与到拼图中来,但他明白,今晚的拼图就是一场无声的硝烟。
裴子言的不对劲,他也能猜出一二。
只不过很快,苏晓棠就带着裴子言拼完了拼图。
拼好之后,苏晓棠夸赞了裴子言。
夸完了,她站起身对裴子言和裴绍琛说:“子言,贺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师兄就不打扰了,我们明天还要赶着回去江州城呢。”
裴子言说不出来话,他急急忙忙的向裴绍琛求助说:“爸爸……”
裴绍琛放下了手机,他也站了起来,他对苏晓棠说:“嗯,今晚多谢苏小姐来陪子言了,你和容先生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话落,苏晓棠站起身就和容珩一起准备往外面走。
裴子言想要出声留人,可裴绍琛却抢话说道:“苏小姐,容先生,晚安。”
“嗯,晚安。”
互道过晚安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酒店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裴子言焦急的问说:“爸爸,贺叔叔呢?他怎么不过来?”
裴绍琛牵住裴子言的小手说:“好啦,翻墙是贺叔叔的绝活,你用不着为他操心那么多。”
闻声,裴子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应声说:“哦哦。”
这边,苏晓棠和容珩一起回到了彼此的房间门前。
容珩并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问苏晓棠说:“你明天想几点出发?”
苏晓棠深思熟虑后说:“四点吧,我要在九点之前赶到民政局。”
闻言,容珩错愕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苏晓棠话里的意思,看来她明天是准备去和陆沉拿离婚证的。
容珩喜上眉梢,他回话说:“好,那你早点儿休息。”
各自回到房间之后,苏晓棠迅速洗漱后就躺下休息了。
眼看着就只能休息几个小时了,她想着好好睡会儿,等明天可以跟容珩换着开车。
可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到窗户那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只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翻了个身,就想着继续入睡了。
可是刚刚才睡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给搂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苏晓棠就坐了起来,她惊恐的问说:“谁?”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苏晓棠目视周边看得并不是很真切。
她只看到床上有一团黑影,却不知道那就是贺祁。
感觉到苏晓棠的害怕时,贺祁忙出声说:“是我。”
听到是贺祁的声音,苏晓棠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上,却怔了神。
贺祁也坐了起来,他抬起手开了房间里的暗灯,他的面庞在光线下逐渐变得清晰了。
他直视苏晓棠的五官,语气恢复平常的吊儿郎当说道:“这才几天不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的大手**你身体的感觉了?”
苏晓棠并没有回贺祁的话,而是满眼警惕的看着他并问说:“你来干什么?”
她一边说,还一边拉开了跟贺祁之间的距离。
见苏晓棠故意挪远了一些,贺祁的心像被刀子给刺了一样。
但他选择了无视苏晓棠的反应,可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想过来抱抱你。”
苏晓棠皱起眉头试图提醒他说:“你别这样,云舒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贺祁被这话给气到了,他大声说:“我想要的那个人是你。”
苏晓棠不想听,她扭过脸并抬起手指着门口说:“你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贺祁坐在床上,他冷着脸说:“我不出去,除非你想让我死在外面。”
苏晓棠没有吭声,但指着门口的手并没有收回来。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见她这么坚持,贺祁赤脚下了床,他站在床边,一言不合就开始**服。
他将风衣脱下,又脱下线衣和打底衣,直至露出了他的整个胸膛。
他胸口的伤口还没愈合,上面还包着纱布。
苏晓棠一眼也不看他,只是冷冷的别开脸。
贺祁也不吭声,他抬起手,一把就扯下了盖住伤口的纱布。
将纱布给扔到地上之后,他又用手指狠狠的往伤口上戳去。
才刚刚愈合的伤口,顿时被他用力一挖,鲜血就流了出来。
苏晓棠听到贺祁的低哼声,她转过脸去看他,才发现他竟然这么作践自己。
她一时慌了,声音都变了调说:“贺祁,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一边质问,一边落泪,又下了床,然后拿手直接盖在了他的伤口上。
重重将伤口给盖住时,苏晓棠红着眼睛,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下滚着,她满眼惊恐和不安的斥责道:“你就是要死,也别在我面前死,你死远点,那样跟我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刀子嘴豆腐心,手上的力气却一点儿都没松下来。
贺祁见她落泪的样子,他反而却笑了。
因剧烈疼痛,贺祁的脸都是白的,额角还有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笑着,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只要你愿意在意我,我就是死了,那也值得。”
苏晓棠被他气到了,她不想跟他争辩,她用随身携带的纱布替他处理了伤口。
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他这么一挖,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却并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了。
替他处理好之后,苏晓棠扭过身子就走,可贺祁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他从身后覆过来,将她整个人给搂在了怀中。
他低头,用力嗅着苏晓棠头顶上的洗发水香味,他的声音充满了哀戚和悲伤:“她是救过我,可我只记得你的名字,你的体温,你唇瓣的柔软,我从来都不知道孟云舒是谁,也不想知道她是谁,我许过的那些承诺,也只是对苏晓棠,也只能是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想要,如果你不要我,我宁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