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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烧成一片废墟?!
这算哪门子的风花雪月!
简直比杀了朕还难受!
冀玄羽越想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给尤澜几个耳光。
尤澜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这事真不怨我。”
他一脸无奈地苦笑着,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种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是你自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朕……”
冀玄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哇”地一声,直接扑进尤澜怀里,放声大哭。
尤澜身体一僵,
这……怎么又哭了?
这女人,是水做的吗?
动不动就哭鼻子,烦不烦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拍了拍冀玄羽的后背,敷衍地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
“房子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头朕再给你盖个更好的,更大的。”
冀玄羽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你让朕……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尤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鲜于清羽,见她微微颔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轻轻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哄道:
“你直接告诉他们,你会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大衍,比以前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冀玄羽猛地抬起头,哭成泪人,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已经哭花了。
“少来这套!”
她狠狠地瞪了尤澜一眼,
“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好骗?”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
“治理国家,哪能这么简单!”
尤澜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放心,有朕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朕会帮你,会教你。”
当然,只是说说而已,谁会真的去管这些破事?
等过几天,再找个机会,给她点甜头尝尝,让她继续做这个傀儡皇帝。
“你又骗朕!”
冀玄羽哭得更伤心了,
“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
“除了欺负朕,你还会做什么?!”
“现在更好,直接把朕的家都给烧了!”
“虫男人,朕恨你!”
冀玄羽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捶打着尤澜的胸口。
尤澜眉头紧锁,
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
阿阁。
火光冲天,喊杀震野。
周青霜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舞如风,率领着骑兵,如同旋风般冲入敌阵。
她身后,黑甲骑兵紧随其后。
这些骑兵,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他们身下的战马,也都是从草原上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驹。
人借马势,马借人威,
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敌人的心脏。
庾临站在高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令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
“列阵!”
庾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嘶声吼道。
他身边的传令兵,立刻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原本混乱的军阵,开始缓缓移动,重新排列。
长枪如林,刀盾如墙。
数百名龙骧军士卒,在庾临的指挥下,组成了一个个严密的方阵。
他们手中的长矛,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如同毒蛇的信子,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战车隆隆,缓缓向前推进。
这些战车,都是用精钢打造,坚固无比。
车厢内的士卒,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手持弓弩,目光锐利,
死死地盯着前方,寻找着每一个可以射杀敌人的机会。
与周勇不同,庾临深知兵器辎重的重要性。
出征前,他不仅带足了兵器,还特意从兵府中调拨了一批精良的装备。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感到力不从心。
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转化成胜势。
他悉心培养的将士,在对方的铁蹄下,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特别是那个白衣女将,简直就是一尊杀神。
她手中的大刀,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数条生命。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庾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身影。
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只要能杀了她,这场仗,还有一线生机。
可……怎么才能杀了她呢?
庾临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卒,一个个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他要为主公争取时间,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传令下去,全军突击!”
庾临的声音,嘶哑而决绝,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
“为了主公,杀!”
他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并州,冀王府。
“王爷,大事不妙!”
钱守诚跌跌撞撞地冲进屋,脸上汗如雨下,鞋子跑丢了一只,也顾不得捡。
屋内,冀傲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紧盯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布防图。
幽州、并州一线,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兵力部署,皆在图上一一标明。
他紧锁双眉,仿佛两道浓墨重彩的卧蚕,目光在图上游移,似在排兵布阵,又似在推演战局。
钱守诚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冀傲风的心猛地一沉,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钱守诚,像要把他看穿一样:
“老赵,慌个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是戎狄人打进来了?”
钱守诚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王……王爷,您……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戎狄人?”
他好不容易喘匀了口气,直起身子,接着说道:
“这都十一月了,草都黄了,草原上怕是早就大雪封山了。那帮戎狄人,这会儿不忙着找暖和地方猫冬,难不成还来大衍喝西北风?”
他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屑:
“再说,就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敢来,有您冀王爷坐镇,他们还能回得去?”
冀傲风没接话,只是柔柔地看着钱守诚,眉头却越锁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本王心里有个想法,他们会来。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觉得他们会来。”
钱守诚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脸色唰地就变了!
沙场征战多年,他最清楚,这种直觉,很多时候比什么都管用。
尤其是冀傲风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的直觉,往往预示着危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