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退伍兵与邻家妹的末世烟火 第796章 第三道水墙

休息室里,钟缇云死死抓着床头,输液瓶在她头顶剧烈摇晃。

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像是从甲板方向传来的。

可那声音被轰鸣的水声和船体的震动吞没,快得像错觉。

“是我听错了吧……”她喃喃自语,可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让她坐立难安。

她看了眼床上的周舒晚,犹豫片刻,还是用尽力气将输液瓶固定好,扶着墙,一步步挪向门口。

走廊里,应急灯忽明忽暗,潮湿的空气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海水已经退到脚踝,但脚下的甲板湿滑得像抹了油。

“沐沐!”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

没有回应。

她咬牙,继续向前走。

通往甲板的舱门被海水冲击得有些变形,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推开一条缝。

一股冷风夹着浪花瞬间灌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

“沐沐!”她站在门口喊,可回答她的,只有海浪的咆哮和船体的呻吟。

甲板上一片狼藉,绳索、碎片和积水混在一起,被巨浪一次次冲刷。

她的目光在四周搜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本该是庆幸的,因为她不知道沐沐来到了甲板处修理缝隙。

但莫名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驾驶舱内,齐铭郁终于在一连串的调整后,让游轮冲出了第二道水墙的中心区域。

海面依旧汹涌,但最危险的时刻似乎过去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数据。

发现仪表盘上显示的燃油舱处红灯已经变绿,这说明缝隙已经修补好了。

但是沐沐,怎么还没回来?

齐铭郁的目光猛地一沉,心口像被人狠狠攥住。

他转头看向门口,却什么身影也没有。

看了看时间,从第二道水墙冲过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

十分钟……

沐沐去的时间太久了!~

齐铭郁几乎是瞬间做出决定。

“爸,您在这里注意下一道水墙冲来!我去找找沐沐!”

“好!”

齐铭郁便不再犹豫,猛地推开驾驶舱的门,冲向甲板。

海水还在甲板上涌动,冰凉刺骨,脚下的钢板湿滑无比。

“沐沐!”他大吼,声音在呼啸的海风里被撕碎。

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断裂的绳索在风中狂舞。

齐铭郁转身迅速去了燃油舱。

在那里,防水胶板已经牢牢固定在裂缝上,周围却空无一人。

“沐沐——!”他再次大喊,声音嘶哑。

钟缇云这时也扶着墙从走廊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小郁,我……我刚刚好像听到一声惊呼,可又不太确定……”

齐铭郁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猛地冲到甲板的栏杆边,望向翻腾的大海。

海面上,只有汹涌的浪花和漂浮的残骸,没有任何人影。

“他可能被冲到附近!”齐铭郁咬牙,转身对钟缇云说道:“妈,您先进去,我和爸调转船头,去找沐沐!”

但钟缇云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脸色煞白地望向远方!

那里,第三道巨浪正在形成!

齐铭郁的拳头狠狠砸在栏杆上,手背瞬间渗出血迹。

他们需要立即躲避第三道水墙。

这也意味着他们不能调转船头去找沐沐,不然所有人都会被这水墙给拍成海底的沙子!

齐铭郁甚至需要立即跑到驾驶舱去操纵船只!

他对钟缇云大喊:“妈,快进休息室!准备迎接第三道水墙!等度过这一关,我们回来找沐沐!”

钟缇云眼中含泪,点点头。

齐铭郁几乎是从甲板上飞奔回驾驶舱的。

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的钢板上,溅起的水花打在他的裤腿上,冰凉刺骨。

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前方的海平线已经被那道正在成形的水墙占据,像是天空塌陷下来的一块巨幕,将整个海面压得喘不过气。

“爸!准备迎击!”齐铭郁的声音嘶哑却有力。

周江海脸色苍白:“船头现在的角度……可能来不及完全对准浪头!”

这次水墙形成的方向比先前偏离一些,正好对准了船只的侧面。

“尽量!”齐铭郁低吼:“哪怕差一点,也比侧对浪好!”

他飞快地扫视仪表盘,燃油舱修补完成的绿灯依旧亮着,但船体姿态的指针在剧烈摆动,说明船身已经开始被暗流推向危险的角度。

“引擎保持全速!”齐铭郁下令:“等水墙接近时收一半油门,顺着浪势抬升!”

“明白!”

周江海的手在颤抖,但动作却异常迅速。

很快,第三道水墙像一面液态的山壁,带着撕裂空气的轰鸣,狠狠砸向游轮。

船体原本就没能完全对准浪头,此刻被这股巨力斜斜击中,整艘船瞬间被掀得向一侧倾斜。

“快抓住!”齐铭郁在驾驶舱怒吼,双手死死扳住操纵杆,试图将船身从倾覆的边缘拉回来。

海水像瀑布般从甲板倾泻而入,驾驶舱的舷窗瞬间被白茫茫的浪花覆盖,什么都看不见。

周江海被剧烈的摇晃甩到控制台边,肩膀重重撞在金属框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他咬牙稳住身体,拼命配合齐铭郁调整航向。

船身倾斜角度越来越大,甲板上的海水像一条咆哮的河流,席卷着一切未固定的物体。

断裂的绳索在空中狂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休息室里,钟缇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床边。

她的膝盖在湿滑的甲板上擦出一道血痕,但她根本顾不上疼。

“晚晚!”她扑过去,一把将女儿紧紧护在身下。

船体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休息室里的桌椅、柜子开始滑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钟缇云用背死死顶住床头柜,将周舒晚护在怀里,像一只护崽的母兽。

“晚晚,别怕!别怕!”她咬牙,声音在剧烈的震动中几乎被淹没。

甲板上的海水像瀑布般倾泻而下,船体被抬离海面数米高,又重重砸下。

齐铭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耳边是轰鸣的水声和金属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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