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投向沈于白的视线,还是克制的,隐晦的。
现在全部都变得直白。
老师本来还想说什么。
下课铃声 响了,他打消了念头,说了声下课,无奈的看了沈于白便离开了教室。
他不是看不出来,沈于白用一己之力犯了众怒。
如果是盛顾欺负本班或是本校的同学,大家私下告状,没有问题。
但盛顾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况且只是把人关在厕所里,沈于白还去校长办公室告状,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老师知道班里学生的来历,他也不敢多劝。
除了盛顾之外,其他学生看沈于白的眼神也不对。
一下课,学生们各自做各自的。
沈于雪走到盛顾面前,她推了盛顾一下:“你把人关在厕所里,本来也不对,我哥哥是帮你纠正错误。”
拍开沈于雪的手,盛顾翻了个白眼;“知道,就你们两个是好人,我就是坏人的代表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哥哥是好意,”沈于雪苍白无力的解释着。
还没说完,就听到盛顾发出一声嗤笑。
沈于白去校长办公室告状是好意,他宁可去校门口把一中的校牌吞了。
言子铭是盛顾的贴心狗腿子:“我把你打死了,为农民节省了粮食,触发线是为了节约,也是为你好呗?”
“这能一样吗?”沈于雪还想说什么。
“沈大小姐,你还是少说几句,你这样的善良,很难叫我们这些坏蛋,不想套你麻袋,”一个男生眼神不善的看向沈于雪,在沈于雪要开口之前,他嫌弃的说道:“我们觉得盛大少没错,你哥哥胳膊肘朝外拐,就是不对。他要是被人揍了。也是活该。”
钟戚和言子铭互相交换一个目光,谁都没用说话。
沈于雪一跺脚:“我哥哥也是为了盛顾同学好,你们怎么能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气死你。”一个女生学着沈于雪夹着声音撒娇。
她说完,教室里发出一阵哄笑。
不止女生,也有男生学着沈于雪夹着嗓子说话。
乐的言子铭拍桌子:“之前我就觉得沈于雪说话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嗓子里夹了一口老痰,哕!”
钟戚在一边配合的哕。
“你两别这么恶心,沈于雪同学本来也是好心,”盛顾学着沈于雪的语气,替沈于雪解释。
他这解释,简直是火上浇油。
一阵哄笑声把沈于雪要说的话,淹没了,她红着眼圈,咬着嘴唇:“盛顾,你不能不识好歹啊。”
盛顾拍着桌子:“你要么哭出来,要么把你嗓子眼里老痰倒出来,夹了好几年了,恶心不恶心。”
沈于雪维持着很好的表情顿时皲裂:“盛顾,你怎么能这样?”
她跺脚。
“沈于雪同学,你跺脚也没什么可看的,还不如我呢,看好了,”钟戚站起来,学着沈于雪的样子,扭腰,跺脚。
他胖,这一跺脚,身上的肥肉跟波浪一样涌动。
波涛汹涌,具现到了现实。
沈于雪先是一愣,随即羞恼的扭身跺脚:“钟戚,你讨厌,”她从小就开始面对镜头,妈妈对她的形体有要求,严格限制她的体重,长期的限制,她虽然消瘦,上镜也很好看,但她身材的短板就是瘪。
学生们反应过来,顿时哈哈大笑。
钟戚抖着身上的肥肉,又学了声:“讨厌!”
盛顾都没眼看,他不忘鄙夷沈于白:“你妹妹被人嘲笑,你聋了吗?如果别人欺负的是我妹妹,我可以上去拼命。”
而沈于白明明白白看到,听到沈于雪被同学嘲笑,他却坐着不同,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沈于白恶狠狠的瞪着盛顾:“多管闲事!”说完,瞪了妹妹一眼。
“哥!”沈于雪眼里噙着一泡眼泪,她委屈的望着沈于白,盛顾虽然讨厌,但是他对他妹妹盛鱼,真的没话说,她羡慕盛鱼,羡慕里有嫉妒。
所有的情绪在看到根本不管自己的沈于白时,她的委屈被放大了。
她羡慕盛顾有顾清语那样开明的妈妈。
现在开始羡慕盛鱼那个**,有会护着她的哥哥。
曾经她希望顾清语能做她的妈妈。
此时此刻,她希望自己有一个像盛顾一样的哥哥。
沈于白对沈于雪的呼唤,无动于衷。
自从他跳级失败,回到家看到就是妈妈阴沉的表情,不成熟还叛逆的妹妹,家里给他的压力,令他对家这个地方,产生出了抵抗心理。
兄妹两的心思,没人能懂。
一放学,言子铭和钟戚没跟盛顾打招呼,两个人就跑没影了。
盛顾要去学车,也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
钟戚从学校**处理处,找了一条破麻袋,他捏着鼻子把麻袋拿给言子铭:“只找到了这个。”
“你拿着它,我们去找沈于白,”言子铭一靠近,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他也捏住了鼻子。
“要我拿这个,你呢?”钟戚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麻袋。
言子铭捡了一个破塑料桶,拿了一节断棍:“走,再不去,沈于白都要走了。”
两个人拿着东西去追沈于白。
在沈于白快走到车边时,两个人一个套麻袋,一个人把桶套到沈于白的头上。
“谁?”沈于白刚一张嘴,一股恶臭包围了他,胃部一阵翻涌:“哕——”
没人理会沈于白,言子铭和钟戚两人对着沈于白拳打脚踢。
言子铭用捡的断棍,朝着沈于白身上抽了几下。
接送沈于白司机没等到沈于白上车,从后视镜看到沈于白被人套头暴打,赶忙下车:“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见被发现了,钟戚和言子铭丢下沈于白:“快跑!”
扭头就跑。
司机追了两步,看着在地上雇佣的少爷,只能站住脚,帮着沈于白把套在头上的东西拿掉。
“少爷,”司机把沈于白解救出来,拿手帕给他擦脸上身上的脏东西:“要不要报警?”
不远处,一胖一瘦两个身影,特点显著。
沈于白阴沉着脸,收回目光,冷冷的道:“不用!”
他跟盛顾的梁子结大了。
他不会放过盛顾的。
司机张了张嘴:“少爷去厕所洗洗吧。”
“不去!”沈于白狰狞的看了眼身上弄脏了的衣服,满脸扭曲的坐进车里:“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