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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奴婢的身份，娜菲故意紧跟在李恪的身后。
半个时辰后，洗澡水准备好了，李恪让娜菲服侍他洗澡，娜菲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哗啦”一声，李恪进入浴桶，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浴桶之中，只留脑袋在外面。
在西洲，水管已经得到普及，至少各国的王宫都是这样的。
也是两个水管，一个凉水管，一个热水管。
洗澡也很方便，因为凉水管是随时供应，只有热水需要烧开了，然后再通过热水管供应。
搓背，不需要娜菲，她的任务也就是帮李恪洗洗头。
娜菲的动作很轻柔，唯恐将李恪弄痛了，所以洗头发的速度不快。
或许，娜菲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时间。
如果李恪能够提前中毒，今晚她就不用侍寝，便可以保住清白的身子。
可惜的是，娜菲已经帮李恪洗好头发了，李恪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李恪直起头来，淡淡一笑。
“娜菲，你的体香是不是有毒啊？”
“啊……”
娜菲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不由大吃一惊，眼睛本能就闪烁起来。
但娜菲的反应也算是比较快，立即就摇头道：“奴婢不知。”
“真的不知道么？”
李恪冷笑一声。
“娜菲，想必你一直很奇怪，朕跟你相处这么好几个时辰，而且是这么近，为何会迟迟没有中毒吧？”
“这……”
被李恪说了一个正着，娜菲心乱不已，急忙跪在地上。
“唐皇陛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敢。”
李恪冷笑一声。
“如果不想步上拉萝王后的后尘，就把大得国国王跟你之间的交易，老老实实地告诉朕。”
如果不想步上拉萝王后的后尘？
大得国国王与我之间的交易？
娜菲脸色苍白，娇躯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毕竟，娜菲只是一个贵族之女，又一直孤身生活，与社会几乎完全脱节，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啊，很快就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了。
小黑屋的感觉，娜菲没有试过。
但是，因为是大得国第一毒妇，因为体香能够杀人，娜菲一直是孤僻地生活着。
这种孤独的生活，娜菲早就痛恨透了，却又无可奈何。
今天，跟李恪在一起，虽说她是抱着大得国国王的王命，虽说是为了大得国无数的男人报仇，但娜菲觉得很快乐。
因为李恪一直陪着她，聊天、吃饭，还让她服侍着洗头。
娜菲脸色数变，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没想好该不该说出真相。
李恪也不着急，舒服地泡着澡，等着娜菲的思考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娜菲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跪在地上。
“奴婢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李恪闭着眼睛，道：“说吧，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李恪去见拉萝王后的时候，娜菲是站得远远的。
但是，娜菲仍是看清了，那小黑屋打开的一刹那，拉萝王后的凄惨情况。
而且，娜菲也听到了，那个士兵向李恪的禀告，说是拉萝王后昨天哭闹了一整天。
大得国的王后，经历过冷宫的囚困，而且是被打入冷宫足足一年之久，在这个小黑屋里待了两三天就成这样子了，可见这个小黑屋的可怕。
娜菲不是大得国王室之人，只是贵族之女，她犯不着为大得国献出自己的一切。
娜菲道：“启禀唐皇陛下，这是彼得六世定下的计策，至于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奴婢就不知道了。”
“唐皇陛下说得不错，奴婢身有体香，但却是毒香。”
“但奴婢的体香却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十三岁那年，奴婢的第一次月事来了之，才出现的。”
“奴婢的父母，因此而死。”
“奴婢的弟弟，以及身边的下人，也全都死了。”
“当时，所有人都认定奴婢是不祥之人，纷纷疏远了奴婢。”
“只有奴婢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是有苦难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奴婢有一个闺蜜，在大得国王宫担任国王的女官，奴婢便通过书信将此事告知了她。”
“奴婢的闺蜜给奴婢回信，说是她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国王，国王说是会为奴婢从国内，以及西洲遍寻名医，治好奴婢的毒香。”
“但是，好几年过去了，彼得六世确实给奴婢找了好几个名医，为奴婢治病。”
“可谁想到，还没等这些名医给奴婢治好病，就纷纷中了奴婢的毒香而死。”
“如此一来，彼得六世也放弃了奴婢，而奴婢也就因此有了大得国第一毒妇的称号。”
李恪这才明白，为何放着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女而不让她进宫，敢情是彼得六世也不想早死。
这也能解释，为何那四个负责押送娜菲的士兵会中毒了。
如果是在外面，场地空旷，只要不跟娜菲距离很近，就不会出现中毒之事。
娜菲是李恪指定要的人，那几个士兵当然不敢跟她近身，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事。
晚上的时候，娜菲单独一个房间，他们四个则是轮流守在门外。
房间里，空气不畅通，毒香的威力也就更大了。
但因为那几个士兵并不跟娜菲在一个房间，每日中毒极少，累积下来之后，才彻底毒发。
娜菲继续说道：“彼得六世撤离大得国之前，让奴婢的闺蜜来找了奴婢一趟，命奴婢留在大得国。”
“彼得六世说，唐皇陛下好……好……好……”
李恪笑着说道：“好色如命，对吧？”
娜菲急忙说道：“唐皇陛下恕罪，这是彼得六世之言，并非奴婢之心。”
李恪苦笑着摇了摇头，纳了几个美女，就成了好色如命了。
再说，换做哪一国的君主，若是攻克的敌国，不会纳几个美人？
这些说朕好色如命的人，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李恪道：“娜菲，起身吧，给朕添点热水，然后继续讲。”
“是。”
娜菲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来到热水管跟前，帮李恪添加热水。
娜菲明白，李恪是以加热水为理由，不让她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