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微微前倾身体,眼神里的寒意让刀疤男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刀疤男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
说着,他猛地挥拳朝着云尘的面门砸来。
这一拳带着几分蛮力,却毫无章法,一看就是没经过正经修炼的野路子。
云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侧身轻松避开,同时抬手扣住刀疤男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刀疤男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手腕直接被拧成了反向。
“大哥!”身后的几个黑衣修士见状,立刻抽出长刀就要上前。
云尘眼神一凛,一脚将刀疤男踹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朝着最前面的修士掷去。
茶杯碎裂的瞬间,滚烫的茶水溅了那修士一脸,疼得他嗷嗷直叫。
剩下的几人见状,顿时吓得不敢上前。
他们只是靠着神雷宫的名头狐假虎威,哪里见过这么能打的主?
“滚!”云尘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刀疤男就往茶寮外跑。
“等等!”
云尘喊道。
“还想干嘛?!”几人停下脚步,戒备地瞪着他。
“你们冒充神雷宫弟子作威作福,这件事神雷宫知道吗?”云尘忽然开口问道。
本来神雷宫的事情他懒得去管,他这次下山主要是调查东瀛修士。
可既然遇上了,他不介意顺带着解决了这些人。
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神雷宫弟子了不是?
“这…我们没冒充。”
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壮汉硬着头皮说道:“我们的确是神雷宫弟子。”
“嗯?”云尘眼神不由得眯起。
那人瞬间吓的冷汗直流。
往常这种小镇子都是一些普通人或者是低阶修士,仗着身份他们欺负习惯了。
所以刚才理所当然的认为云尘也只是普通修士,所以就没放在眼里。
但现在…可不敢撒谎。
“是真的,我们是神雷宫杂役弟子,平常修炼资源少的可怜,所以只好剥削这些来往的人,没…没想到…”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尘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整个桌子轰然炸裂,碎木四散。
周围店家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有几个甚至摔倒在地。
云尘的眼神冷漠,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机。
“所以你们就借着神雷宫的名头欺凌弱小?”
“不…不是,我们其实也是被逼的。”
刀疤男见状连忙开口,生怕云尘一个不高兴把他们都杀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就算云尘真把他们杀了,神雷宫也不可能为了几个杂役弟子去浪费时间,死了也是白死。
“被逼的?”
云尘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气压让几个杂役弟子忍不住发抖:“谁逼你们的?”
刀疤男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半分隐瞒:“是…是外门的李管事!他说我们要是每月交不上十块下品灵石,就把我们赶出神雷宫!我们这些杂役弟子修为低微,根本赚不到灵石,只能…只能出此下策。”
“李管事?”
云尘眼神不由得一沉。
他没有想到堂堂道统,居然还有这种上下剥削的事情发生。
俗世有这种事,修法秘境居然也有。
“真的!我们不敢骗您!”另一个瘦高个修士连忙补充:“不光是我们,还有几个杂役弟子也在别的镇子干这种事,都是被李管事逼的!”
云尘沉默片刻,本来满腔的杀意,此时却瞬间散去。
他本想直接杀了这些败类,但听到“被逼的”三个字,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些杂役弟子固然有错,但背后的李管事才是根源。
“把你们的令牌都交出来。”云尘冷声道。
几人不敢犹豫,连忙将黑铁令牌掏出来放在地上。
云尘扫了一眼,令牌上果然刻着“神雷宫杂役”的字样,还有各自的姓名和编号。
“去把李管事叫到这里来。”
几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杂役弟子,怎么可能使唤的动李管事?
还把人叫到这里来?
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这…我们身份卑微,李管事恐怕不会跟我们来。”
刀疤男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看着云尘讪讪地笑了笑。
云尘随手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朝着刀疤男扔了过去。
“带着这个去,他要不来,我亲自去请他。”
刀疤男下意识接住令牌,看清上面的纹路时,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枚紫金相间的令牌,正面刻着繁复的雷纹,背面印着“亲传”两个篆字,正是神雷宫亲传弟子的身份证明!
他瞬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几个杂役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脸色惨白:“弟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大人在此,求大人恕罪!”
刚才还仗着杂役身份嚣张的几人,此刻连头都不敢抬。
神雷宫亲传弟子的地位不用说外门管事,就算是核心弟子都得恭恭敬敬,想要杀他们?
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而且还不用负任何责任的那种。
“少废话,拿着令牌去叫人。”云尘语气冰冷,没有半分缓和。
刀疤男不敢耽搁,忍着手腕的剧痛爬起来,抓着令牌就往外跑,那速度比刚才逃命时还要快。
剩下的几人则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茶寮里的修士们见此情景,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原来这位年轻修士竟是神雷宫亲传弟子,难怪如此霸道。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刀疤男领着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中年修士快步走进茶寮。
那修士身材微胖,看到云尘连忙拱手行礼:“外门管事李坤,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唤小人前来,有何吩咐?”
他眼神飞快扫过地上跪着的杂役弟子和散落的令牌,心里已然猜到几分,额头不由得渗出冷汗。